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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它了吧，希望她看见不会再生他的气。
沈世尧眼中闪过一刹狂喜，而她余下的话，全被他细细密密的吻堵住。
他的声音很温柔，像在哄一个小孩子。
沈世尧被她呆怔的模样逗笑：“先上去洗个澡吧，你现在这个狼狈的样子，嘉懿看见说不定会被吓哭呢。”
“彭俊出差的那个星期，趁你吃饭的时候。”
陆路能感觉沈世尧握住自己的手心的力道，仿佛想将她揉进生命中的孤注一掷，她感觉到有些痛，却没有挣脱。
“说你爱我。”最动情的一刻，他捧着她的脸，几近顽固地说。
天与地，是不重要的。
沈世尧忐忑地站在门口，就听见门“吱呀”一声开了。陆路只裹着件一条浴巾，手中拿着的，正是他递给她的睡衣。
“是，我是不要脸，那你呢，你敢告诉我，当初你为什么唯独带这件衣服走吗？”他一步步走近她，最终将她困于角落，一字一顿道：“不敢说是不是？那我来说吧，因为你爱我。陆路，你爱我。”
她的话没有说下去，已被他的吻堵住。
然而过了很久，浴室里却再没响起水声。
“沈世尧，你做人偷偷摸摸，一点也不坦荡，简直不要脸！”仿佛心思被人洞穿，陆路的脸刷一下绯红，变得口不择言。
一分一秒都舍不得错过。
就算明知道天亮自己一定会后悔，但在此刻，她也依然心甘情愿，万死不辞。
沈世尧愣了一下，而后俯身，温柔地吻去她的眼角的泪珠。
“……什么时候？”
她伸出舌尖，舔一舔，坏笑：“原来不要脸的人眼泪也是咸的。”
吻到嘴唇的时候，陆路狠狠咬了他一口，像是懵懂不知轻重的兽，沈世尧却全然不介意，微笑着，继续吻下去。
“我偷来的。”
纸巾、尿片、各式各样的东西洒了一地，有些甚至已被风卷吹走。但这一切，跟眼下和这个人亲吻比起来，都是不重要的。
“我爱你。”她轻声说，而后凑近他的脸，亲吻他的鼻尖。
而后是额头、鼻子、脸颊……
这么想着，他已拿起那套印满可笑卡通图案的睡衣，轻轻敲浴室的门。
他，是不重要的。
陆路将浴室门开了一条缝，伸出手，将衣服接过去。
吻到锁骨处，他像是报复她，轻轻咬了口，陆路一时气得红了眼，毫不客气地回敬回去。
眼前的一切都是陌生的，又仿佛什么都不陌生。
“好。”
这是她第一次来沈世尧所住的这栋房子，门打开的一刹，她的心跳随之漏掉半拍。
她的眼泪簌簌而下。
可他这里没有她的任何物品，他拉开衣柜的门，沉思了片刻，目光最终停留在衣柜的一角。
陆路乖乖地点点头：“嗯。”
很快，浴室里传来哗啦啦的水声，沈世尧这才恍惚想起，应该替她准备换洗的衣物。
他不是她的亿万星光，他是她今夜独一无二的月亮。
他就那样逼视着她的眼睛，仿佛她灵魂的每个角落都已被他看得一干二净。
外面是呼呼的风声，陆路忽然觉得有些冷，情不自禁地紧抱住怀中的人，闭上眼睛。
“这个……为什么会在你这里？”
陆路脸本烧得一塌糊涂，听见他的话，仿佛被一盆冷水兜头浇下，顿时羞愤难当：“我没有说我不愿意！我……”
风或雨，是不重要的。
意识到沈世尧不怀好意的笑，陆路浑身一个激灵，连忙伸手想抓住浴巾，却不想被他抓住空当，一个吻响亮地落在额头上：“如果你不愿意的话，也没有关系。我说过，不会再逼迫你任何。”
她的目光在每个角落流连，最后重回他的脸上。
她望着他，眼中晶晶亮的，已分辨不出是泪光，还是台灯折射出的灯光。
一滴泪，倏地掉落在她的唇边。
将陆路打横抱到床上时，陆路仍不依不饶地揪着他的领口，仿佛要报刚才的“一咬之恨”。而她没有注意到的是，自己掖好的浴巾早在不知不觉中松开。
他一怔，将脸深深埋在她的颈间，肩膀止不住轻颤。
世间万事万物，都不及她主动环抱住他，回应他的这一秒。
又或是，只想凝望眼前的这个人。
因为，至少在这一瞬间，她可以勇敢地承认，她爱他。
这个孩子从不听话，他们总是在惹对方的气，又生对方的气，但却不妨碍，她永远是他最爱的那个孩子。
风将她的眼睛吹得很痛，但她仍极力睁大双眼，似乎想看清眼前的一切。
他们都沉默着，牵着手顶风走过的那一段路虽然极短暂，在她心中，却漫长过一生。
她终于感到泄气，近乎自暴自弃地拽住他的衣领，将他拉近，而后狠狠吻住他的嘴唇：“是，你说得对，我爱你。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或许是从很久很久之前吧，在你没有强迫我做那件事之前，我就爱你……可是沈世尧，越是这样，我越是恨……我恨我爱你。”
“先凑合换这件吧。”
楼上左手第二间是沈世尧的卧室，她拿着他给的浴巾走进浴室。
这样一来一往间，房间里已是一室旖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