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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重洋不吱声了，看看万峰又看看身后跟着的妈妈。
万重洋偷偷地下床准备逃之夭夭。
回到家里的时候，万峰看到厨房间只有母亲一人在灶前烧火。
“妈！栾凤呢？”
将威这一代普通工人现在的月工资在四百五到五百之间。
“再揪老子耳朵打屁股！”万峰假意吓唬。
有了局域网了，要不要让秦光辉开发几款联网的小游戏玩玩？
能帮助别人毕竟是一件快乐的事情。
这样万峰就无话可说了。
这个大逆不道的东西，你不说打自己屁股也就罢了，竟然把主意打到爷爷身上去了，这个必须得打。
这是不幸中的万幸。
“打爷爷屁股。”
许美琳很傻眼，她不知道万峰让她鼓捣的这么个小东西还有这种美妙的前景。
万峰到现在都不明白为什么这些企业都会在这两年关门闭户了，有些企业并非活不下去。
除了一些家住北山的人在这里住宿外，夏天哪怕是家在红崖市里住的人都骑着自行车通勤。
万峰就在路边的一块石头上坐了下来把万重洋放在自己的两腿间。
这一批红崖有很多企业几乎都关门了，下岗的职工估计能有近万人。
拉一个人不管目的地是哪里都是一块钱，一天也能蹬个十五六块的。
红崖市汽车部件厂还是黄了，所有人员都下岗了。
大概唯一没有关闭的企业单位也就剩柴油机和钢厂，就连当年和钢厂几乎同时建起的化肥厂也半死不活的。
晚饭很普通，主食是馒头大米饭，两个菜一个青椒炒肉一个炖鱼。
“来！儿子别听你妈胡说八道，咱还没到念书的时候呢，等再过三四年再念书。”
万一开发出来这些家伙天天的联网打麻将甩扑克那就不用干别的了。
但是下楼梯是一个问题，他不敢下楼梯。
下班的时候万峰在担心张璇今晚会不会去，为了避嫌她已经有一个多星期没到万峰家来了。
王淳江第一时间把汽车部件厂这些下岗的工友都接到了他的小厂子里，已经接过来一个多月了。
气泵厂大门外和水泥路连接的路口，王淳江和他姐夫正蹲着聊天。
“汽车部件厂那边过来多少人？”
“我不是没念完吗！”
好在红崖还有黑礁开发区和将威工业区，这些下岗的工人多少身上都有点技术，其中很多都被这些企业收留了。
万重洋刷地扭过脸搂紧万峰的脖子给了王淳江一个脊梁骨。
“一共一百一十多个，除了调皮捣蛋以前不好好干活的，其余的我都接来了。下岗了没有工作了，还能都到大街上蹬三轮呀。”
到楼下的时候，母亲已经做好饭了。
眼看就五月份了，天气已经转暖，万重洋身上的衣服也渐渐单薄，被万峰抱着欢乐无比，小手自然而然就奔着老子的耳朵去了。
万峰伸手在儿子的屁股上拍，反倒把孩子拍笑了。
蹬三轮曾经是红崖一景，因为红崖城市小即没有公汽也没有出租车，这些人力三轮就成了城市流通的主力。
“今晚你想吃点啥？”栾凤开始顾左右而言他。
“别瞎说，凤儿是做好了才上去的。”
“为啥没念完？你家里揭不开锅了？还是你父母逼着你到小队去挣工分了？都没有吧，那你为啥没念完？”
某女人也不知脑袋里那根弦又错位了，竟然在家里一本正经地教儿子识字。
“这小家伙，脾气还挺硬的。”
“当初你为啥学习不好？”
工人已经下班，气泵厂里因为机器的停止显得异常安静。
有教他识字的功夫还不如教他摆积木呢。
从王淳江的表情看他也似乎很高兴。
“怪不得你跑到楼上教儿子识字，原来是懒得做饭，让妈做。”
看到万峰抱着孩子来了王淳江站起身伸出双手：“来叔叔抱抱。”
“我就是自己学习不好我儿子才不可以学习不好。”栾凤理直气壮。
王淳江摇头：“没接，那些破床子我实在是看不上了，太旧也太落后了。原来部件厂的那些气泵我都接过来了，这些从汽车部件厂来的人现在就在干以前那些泵子，第一月给他们开饷的时候他们都挺高兴，别他们原来普遍都多了二百到三百块钱。”
万重洋嘎嘎地笑着，重复着万峰的话：“打屁股！”
“原厂里的设备你也接了？”
吃完饭万峰抱着孩子出门向下边走一直走到王淳江的气泵厂。
只要逃到一楼逃到爷爷那里就万事大吉。
“自己中学都没毕业还教儿子？”万峰毫不客气打击栾凤的积极性。
这些从汽车部件厂来的工人对产品熟门熟路，只要适应了王淳江厂子里的设备，生产原来的产品属于无缝对接，连学习期都不用。
“在楼上教你儿子识字呢！”
上一世这两年下岗的工人有一半左右都干起了这种营生。
一个到九月份才两岁的孩子，记忆力都不全呢你让他读的那份子书，咱是小怪物不是小神童好不。
太复杂的开发不出来，开发个麻将象棋……
万重洋由奶奶喂饭，大米饭就着鱼肉吃的津津有味。
很明显这两个人暂时不能打，如果说打妈妈的屁股十有八九自己的屁股要挨打。
小家伙苦脸悲悲一副痛不欲生的样子，看到万峰回来想欢呼雀跃但还是非常担心地看了一眼自己老娘。
毕竟许美琳现在开发出的这款软件也就能聊个天。
“识字？乱弹琴。”
部件厂原来的工资就是二三百元，自然没有将威这里的工资高。
但那也的开发，就当装机必备吧。
这些下岗的人起码还有碗饭吃。
没敢趁机逃出生天。
万峰把这款聊天软件的发展前景向许美琳做了描述，这款软件要能发表情能传输文件将来还要能视频能放电影能拍照片。
也就是从这天起，每台售出的华光电脑和理想电脑的桌面上都有一个呆萌的小熊猫图标。
“打谁屁股？”
但是每个购买电脑的用户都不知道这个小熊猫是干啥吃的，直到几年后互联网开通后，这个小熊猫是干什么用的才被人所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