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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启程手举高，另一只手按她脑袋，“别闹别闹，吃饭。”
杨启程嘴里含着烟，坐在木凳上，夕阳的光给他周身镶了圈毛绒绒的边。
她脱了鞋，往里走。
“不冷，”杨启程在沙发上坐下，瞅她一眼，“热。”
“哥，你听过‘心有猛虎，细嗅蔷薇’这句话吗？”
杨静有点懵，“喜欢。”
杨静笑了，“爱喝不喝！懒得伺候你。”
巷子拐出去一个路口，就要菜场，杨静买了条小鱼，三两时蔬，回来下厨。
房子原来的装修乱七八糟，房东准许他们自己改装，可以刷墙，但是不能动水电。
没等她把话问完，杨启程捏住她下颔，把她脑袋转过来，低头吻下去。
杨启程把两罐都打开了，往她面前放了一罐。
杨静笑，拿眼瞅他。
结束后，杨启程放开她，往后一退，把东西取下来，打了个结，扔到一旁。
等墙壁刷完，整套房子亮堂起来。杨启程上网，扒拉了很多装修的资料，自己一点点啃，一点点在网上和家居市场搜罗称心的家具。
“不错。”
杨启程坐在阳台上，拿着一个锤子对着一块铁皮敲敲打打。
“缸子哥说得对，你根本就是禽兽。”
杨静伸手去掐他胳膊，“你能不能闭嘴！”
“不冷么？”
杨静穿着纯棉的两件套睡衣，白底淡花，脖子那儿纽扣扣得严严实实。
因为难得，所以以后只能更加珍惜。
面积不大，窗户向南。邻居在阳台上种了蔷薇，纤弱带刺的枝叶，静悄悄的攀爬到了这边。春天的时候，会开出一朵一朵的粉白花朵。
“好好好。”杨启程不逗她了，把她爪子按住，抱在怀里。
灼烫的吻，落在发上、额上、颊上。
黄昏时候，夕阳的光只有温暖不觉灼|热。
杨启程喝了一口，“清水里面两片蛋花，也叫汤？”
杨静心里越来越慌，忍不住伸手，抓住了他手臂……
杨静乐得不行，“不告诉你。”
杨静抄起一旁的枕头，往他脸上砸了一下。
房子主要是深蓝，浅灰和原木三个色调，简单却不单调。
杨启程在往墙上刷乳胶，他左手不太能使得上力，所以进度很慢。
他心满意足地喘了口气，在她旁边躺下，把她抱进自己怀里，笑问：“还行吗？”
白天，杨静上午上完课，有两个小时的午休时间，就背上书包，去食堂打两份饭菜，到还没装修好的房子去找杨启程。
杨静呼吸不畅，一口气没提上来，被一搅弄，更加觉得难受，心脏砰砰乱跳。
杨启程挑眉：“看什么看？”
她把易拉罐放在木头的餐桌上，“就两罐，你省点儿喝。”
杨启程叹了声气，“能有今天，我以前想都不敢想。”
晚饭，一个鱼汤，一个香干炒鸡丁，一个虾仁百合，一个清炒菜心。
快装修好时，杨启程就不让杨静去看了，说是要留个悬念。
当天，杨静就拎包入住了。
两人在南边窗户的桌旁坐下，面对面吃饭。
每一岁，每一天，每一刻，每一个分分秒秒。
杨静把吹风机接上，在他旁边坐下。
杨启程在楼下等她，身上穿着件冲锋衣，肩上不知道在哪儿沾了一点灰。
他没时间弹烟灰，那烟灰随他的动作，自己往下落。
杨启程沉沉地笑了一声，“我告诉你，要么现在乖乖躺着，别惹我……”
杨启程洗完澡出来，杨静也收拾得差不多了。
周日，杨静总算被获准过去考察。
杨启程跟她碰了一下。
杨静给他盛了饭，想起来袋子里有啤酒，一并拿过来。
吃完饭，杨静洗碗，杨启程去洗澡。
他脖子上挂着一条干净的毛巾，裸着上半身，底下穿一条大裤衩，一边往外走一边擦头发。
杨静耳朵贴在他胸口，听着他沉着有力的心跳。
杨启程摸了一下头发，“一会儿去。”
杨启程“嗯”了一声。
到了门口，杨启程掏出钥匙，把门打开。
杨静笑着举起来，“走一个，庆祝乔迁新居。”
杨静把汤碗推到他那边，“喝点汤。”
杨启程翻了一页纸，转过目光。
怕弄脏地板，地上仔细地铺上了塑料。
杨静笑说：“意思啊，意思就是说你心里有只老虎。”
杨启程放了书，问她：“你先说的那句话，什么意思？”
“不错？”杨静起身要去抢，“那你别喝了。”
杨静笑一笑，拿着掐好的韭菜进屋了。
“不知道？那就是还不行……等我歇歇。”
“我不知道！”
“喜欢，那就这儿吧？”
床品也是深蓝和浅灰交杂，窗前铺了张蓝灰条纹的地毯，旁边是落地灯。
杨静一呆，“知道什么？”
杨静走去衣柜拿衣服，嘟囔，“今天温度不高啊。”
杨静斜眼瞧他，心想，哼。
“我也不敢想。”
杨静期待地看着他，“怎么样？这算是汤了吧。”
杨静来了以后，杨启程放下刷子，摘下手套，洗了个手。
杨启程拆了石膏，闲得无聊，便决定自己来装修。
炖鱼汤的间隙，她一边掐着韭菜，一边倚着阳台门看他。
话音刚落，杨启程伸手拔了插头，嗡嗡嗡的声音立时停下来“这儿，喜欢吗？”
“没听过，什么意思？”杨启程抬头，目光停在她素净的脸上。
“只有两节，三点四十就下课，我来帮你。”
头发还在滴水，一股清淡的香，一阵阵飘进鼻腔。
两个月，总算磨完。
杨启程挑眉，“这你又知道了？”
“什么？”
进去，先看见客厅里一个高脚的圆木桌子，一个透明的花瓶里，插着几支桔梗。
杨静拿小碗盛了鱼汤，放到杨启程跟前，“尝尝。”
杨启程和杨静在帝都的家，在巷陌深处，一栋安静的老房子里。
杨启程端起来喝了一口。
洗完澡出来，杨启程正在翻一本什么什么工程材料的书。
床尾，蓝漆的梯形架上，摆了书和绿植。
杨启程伸手去捏她下巴，“哥问你话呢。”
杨启程有些不自在，“楼下花店处理，我看便宜，买了一捧。”
杨静伸手给他拍下来，仰头看他，“你头发好像要剪了。”
杨静脸往被子里缩。
“下午有课吗？”
杨启程把手里这碗汤喝完，顿了一下，拿起勺子，又盛了半碗。
杨静没脾气了。
杨启程挑眉，“这不是你说的吗，我心里有只老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