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瑞凡看着艾琳哑口无言的模样，原来旁观好戏是这样一个模样，他没有忍住，眼底流露出兴致勃勃的光彩。
那声音，带着些许慵懒些许明朗，不需要转头仿佛就可以看到嘴角轻轻上扬的弧度，不疾不徐镇定自若的气场，悄无声息之间就已经掌控全局。
“在纽约这样的大城市里，我们永远都不会缺少朋友，应该积极地结交一些朋友才对。真是令人扼腕。”
同样的套路，他们已经在不同地点不同位置上演无数次，从未失手，等目标回神的时候，他们早就已经逃之夭夭，全身而退，毫发无伤。
车厢里的两个人双双望了过去，瑞凡摆摆手，满脸笑意，“不，他不是福尔摩斯，他是詹姆斯－邦德。”
看来，她并没有准备缴械投降，除非正式进入警局，她也还是在试图扰乱视线。
瑞凡有些意外也有些惊吓，“咳咳……”咳嗽了一声，发出警告。
噗嗤。
艾琳转头看了柯克一眼，正想狡辩，习惯性狡辩，也是习惯性撒谎，但看着柯克眼底那一抹戏谑的光芒，就有一种自己已经被看穿看透的赤|裸感，动物的求生本能拉响警报，她还是试图挣扎看看。
上一次是在地铁站，他们试图上演一出“爱丽丝梦游仙境”，让眼前这个家伙进入兔子洞，迷迷糊糊地丢掉钱包和手机却也不知道发生什么。
柯克眉尾轻轻一挑——
“认真想想，你们到底做了什么事情，这才进入NYPD的视线，以至于不再是巡警，而是调查局准备将你们连根拔起？”
金发美女皮笑肉不笑地展示整整齐齐的八颗牙齿，“如果我真是艾琳－艾德勒，也就不会在街头偷车了。”
仅仅一个碰面一次交手，就展现出了她的智慧。短暂的挫败过后，她马上就把握住形势找回了理智。
“所以，不如我们顺着记忆回想，今天都发生了什么？你是否注意到我们的监视了？你是从什么时候踏入陷阱的？我们为什么锁定你作为目标？”
一句话，顿时就让金发美女瞪圆眼睛，恶狠狠地瞪了过去。
“这次不准备努力看看吗？”
入手，有些冰凉，如同初春挣脱夜幕束缚迎阳绽放的第一抹嫩绿，生机勃勃的清爽之中依旧带着些许凛冽；看似柔若无骨的手腕却能在指尖、虎口等等位置触碰到新老交替的伤口，摩擦柯克的指尖。
一触，而后金发美女就已经不动声色地挣脱手腕。
然而！
不由自主地，一种挫败感油然而生，金发美女有些郁闷也有些烦躁；而且，那声音明显还没有结束。
“好久不见，别来无恙？”
“怎么！你还想要什么？这还不够吗？”
看似贬低自己，实则清醒自知。
柯克却浑然不介意，眼底流露出一抹笑容，仿佛没有看出对方眼里的质疑，“谬赞谬赞。我倒是有些意外，你对自己的定位如此清晰。艾琳－艾德勒是一个聪明绝顶的女子，但你也非常出色。”
柯克友好地伸出右手，展露一个笑容，“柯克－赫尔。”
而且，差点就被逮捕，如果不是她反应及时，还不知道是否能够脱身。
柯克轻轻耸了耸肩，但笑不语：真真假假，虚虚实实，又有谁能够真正分辨清楚呢？
“艾琳。”她说。
“如果邦德先生期待着更多，那可能就要让你失望了。”
“不如我们彼此都节省一些时间，你们不需要严刑逼供，我愿意坦白自己的全部犯罪事实。”
“你只是在试图测试看看，我们到底跟踪了你多久，我们又看到了多少。”
“所以，接下来呢？”
柯克眉尾轻轻一扬，“哦，有点害怕，所以，镭射眼是不是就是这样的感觉？”
然后……
金发美女一口气堵在胸口，表情和动作全部僵硬住，视线快速扫描四周，试图寻找任何逃脱的缝隙，但快速判断后就意识到，自己成为了目标。
但等待片刻，柯克全然没有开口，反而是流露出意外的表情，“我在等待着。”
金发美女看着柯克那欠揍的表情，深呼吸一口气，“你抓住我了。哈。哈。非常厉害。”
艾琳一口气就堵在胸口，正准备再次开口的时候，柯克恰到好处地一招打断，“我们都知道不止如此。”
柯克还没有来得及反应，金发美女却用下颌示意了一下瑞凡，“你的搭档在提醒你，不要随便乱说话，看来……你亮出的是真实身份。”
以退为进。
“但问题就在于，为什么是今天执行逮捕呢？亦或者说，这里只是烟雾弹，其实我们正在搜查你们的老巢，你的同伴们也已经被关押？刚刚逃跑的那些人，是否顺利逃脱，还是说我们已经布置天罗地网？”
这不是第一次、而是他们的第二次碰面。
却没有想到，平时一贯能够发挥作用的招数，今天却不管用，因为柯克依旧似笑非笑地注视着她。
“啊，你的同伴们这就离开了吗？也不过来坐坐，我们还可以谈谈心的。”
金发美女猛地一甩头，没有遮掩也没有闪躲，堂堂正正地迎向柯克的视线，“怎么，你以为自己是夏洛克－福尔摩斯，而我则是艾琳－艾德勒（Irene－Adler），你还期待着我们之间能够碰撞出一些火花吗？”
金发美女满脸郁闷，后脑勺重重地撞向椅背，自己和自己生闷气，结果耳边那个声音还是没有停止。
柯克，“全部？”
艾琳很快就镇定了下来，“这儿。这就是赃物。我试图偷窃车辆，你们抓到我了，这就是全部事实。”
金发美女转头打量了一番柯克，自上而下，然后流露出挑剔的眼神，尾音轻轻上扬起来发出质疑，“詹姆斯－邦德？”
“艾琳”注意到柯克的视线，她就知道眼前这个男人根本不相信自己的话语，但她也不介意自己被识破。
显而易见地，这不是金发美女的真实名字，而是借用艾琳－艾德勒的名字。
金发美女细细打量了柯克一番，笑容轻轻上扬起来，而后伸出自己的右手，轻轻握了握。
艾琳故意发怒，用怒火掩饰自己的狼狈和窘迫，争取些许主动。
“啧”，柯克咂巴咂巴嘴巴，“就这？有些失望，我还期待着更多呢。”
无处可逃。
柯克沉吟了一声，“嗯……”
但上次就算了，他们眼瞎，自投罗网，送上门去；今天又是怎么回事，怎么就撞到这家伙的雷达里了？
瑞凡一下没有忍住，直接笑出声。
“细节。艾琳，细节。”
她想骂粗话。
——第二次了。
艾琳不明所以，她还以为柯克有下文。
那种感觉就好像……就好像猫捉老鼠一样。
偏偏那次，撞墙了。
艾琳：……
“哦，等等，不止今天，难道是昨天？还是前天？”